王陵基(年9月—年3月17日),字方舟,人称“王灵官”,四川省乐山(今乐山市中区)人。川*五行中资格最老的人物,刘湘、杨森都要喊他一声老师。本来他也是有自己的武装的。
但后来因为死保北洋被打成光杆,才投奔刘湘,帮助刘湘称霸全川,他也重掌兵权,但因倚老卖老一度又被撤去一切职务。抗战初期争夺四川省主席失败,编组16个保安团组成第30集团*出川抗战,后来为第九战区副司令,抗战后任第7绥靖区司令,江西省主席和四川省主席,四川解放时被俘,是功德林里唯一货真价实的上将。
四川武备堂毕业,后留学日本学习*事,毕业于日本陆*士官学校。国民革命*第9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30集团*总司令,四川省*府主席兼四川省保安司令,四川省*管区司令,第7绥靖区司令官。国民革命*陆*上将衔,是川*中资格最老的将领之一。
民主革命时期,早年留学日本,与刘存厚、张邦本为同学。年任四川陆**官学速成学堂副官,是刘湘、杨森的老师。辛亥革命后任川*第2镇标统。民国初年,在四川*阀连年内战中,他始终站在北洋*阀一边,与熊克武等国民*人相对立。年任川*第2师先遣支队长兼川东宣抚使,参加讨伐袁世凯,随后投靠北洋*府,先后历任川*第1师2旅4团团长,第1师5旅旅长,第15师师长兼重庆镇守使。年10月31日授陆*少将加中将衔。年袁世凯死后,任烟台镇守使兼烟台知事,同年5月24日授陆*中将衔。年夏投奔杨森,任川*第2*参谋长,旋任川*第2*第6混成旅旅长。
大革命时期,年改投刘湘,任川滇边务督办公署陆*第28混成旅旅长,5月31日被北京国民*府将*府授予尚威将*衔。年任川康边务督办公署第3师师长兼江巴卫戍司令,12月任国民革命*第21*3师师长兼重庆警备司令。年3月31日造成空前的重庆“三·三一”大惨案。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年任长江上游剿匪总指挥部代总指挥。年任四川剿匪总部第5路总指挥。年因围剿红*失败被撤职。年任四川省保安司令部警保处处长,代行保安司令。“七七事变”后,奉命率第三十集团*出川抗战。
抗日战争时期,年4月任国民革命*第30集团*总司令兼第72**长,出川参加抗战。年10月因功兼任第9战区副司令长官,11月13日晋升为陆*中将*衔,驻防江西省,兼任江西省*府主席。年5月25日授陆*中将加上将*衔。年5月当选为国民*中央执行委员。日本投降后,调任第七绥靖司令官、江西省主席。不久,调任四川省主席,打起“四川反共救国”旗号。
解放战争时期,年7月31日晋升为陆*上将*衔,晋升同时退为预备役,出任江西省*府主席兼江西省保安司令,江西省*管区司令。年4月调任四川省*府主席兼四川省保安司令,四川省*管区司令,又对四川大学学生狠下*手,制造了“四·九”惨案。后任第7绥靖区司令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年2月6日化装潜逃时在四川江安县被人民解放*孙重远同志等人逮捕,先后在重庆战犯管理所、北京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是级别最高的国民革命*被押战犯。年12月28日获得特赦。
年3月17日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84岁。
铁杆北洋
王陵基出身于四川乐山一个地主家庭,自祖父以来都经营绸缎生意,初在乐山城内开成园绸缎庄,后在成都开成园绸缎庄。
王陵基
他少时曾跟郭沫若的大哥郭开文学习文章,不久就弃文就武。年7月,考入四川武备学堂,因年少英俊,聪明活泼,被视为人才,入速成班学习。一年后毕业,恰逢创建新*,被分配到县里招募弁目(班长)学生训练,随即充任队官从事弁目队的训练。后随徐孝刚赴日购买武器,自请留学,如东斌学校读书一年后,又入成城学校补习日文,与刘存厚、张邦本为同学。回国后,在川*协统钟颖部任主任参谋,随部进驻拉萨。对西藏的风土、人情、地形、物产、特别是武派系等有所了解。
年,任四川陆**官学速成学堂副官,为日本籍课长充当翻译。因为刘湘、杨森、潘文华、唐式遵等一大批四川*阀都是在这毕业的,因此以后刘湘为了表示尊师重道,经常老师前老师后的喊个不停,跟着底下一群*官也跟着喊王老师。另一个速成出身的将领王缵绪很不服气,背后撇着嘴说:“什么老师啊,他不配,明明只是个是副官嘛,这就是刘甫澄(刘湘的字)的虚伪。”辛亥革命后经川督胡景伊保荐,任川*第2镇上校标统。不久升为模范团少将标统,由于他和北京*府派到*校的负责人很熟,经常充当四川**府的代表去北京和北洋*府联系,后来,在四川南北内战中,他一直主张走北洋路线,和孙中山的国民*一系对抗。
年,孙中山发动二次革命的时候,重庆镇守使熊克武举兵响应。他立即自告奋勇讨熊,被胡景伊任为川*第2师先遣支队长兼川东宣抚使,从南充进攻重庆,但拥袁的贵州都督唐继尧已经派先锋*毓成抢先攻入重庆,他随即和**展开巷战,经重庆商民告状后两人双双被撤去职务。但他不久就被恢复少将*衔和恢复勋章。
年2月,袁世凯派亲信陈宦督川,他为了拍陈宦的马屁,特意去学北京官话讨好陈宦。先后被任命为川*第1师2旅4团团长,第1师5旅旅长,袁世凯称帝后,他认为袁世凯是改朝换代的英雄,决心要做从龙之士,后来护国战争的时候,陈宦看到大势已去,宣言和袁世凯个人断绝关系。他立即劝师长周骏攻击陈宦,他的忠心得到袁世凯的赏识,被任命为国防*第15师师长兼重庆镇守使。受赐尚威将*封号。
年5月,袁世凯死后,他见靠山已倒,不得已退出成都,在张澜的劝说下,把部队交给第三师师长钟体道,带着少数卫队前往北京。后被任为烟台镇守使兼烟台知事,有人说他当了婆婆当媳妇,他却自我解嘲道:“一个师长不过带万把人,一个*长也就四、五万人,真正带人马多的还是县长,统率几十万到上百万,那个带兵官有这么多人。”他硬着头皮干了一年多,才又回到北京待机,实在找不到出路,只好又回到四川。
甫系智囊
年夏投奔刘湘,任川*第2*参谋长,旋任川*第2*第6混成旅旅长。杨森代理*长发动一、二*之战的时候,他正在后方整理部队,前方战败的消息传来,他集合零散部队发动逆袭,掩护部队后撤集中,
年,杨森在吴佩孚的支持下发动反攻的时候,他也被北洋任命为第28混成旅长,他到北京活动,为刘湘谋得川康善后督办的名义,一起打倒了熊克武的一*系统。后来又一起打倒了从刘湘部分裂出去的杨森,这时刘湘部队复杂,师的番号都有八、九个,他又协助刘湘整*,将部队整编为9团制的三个师,他升任第三师师长。这时杨森在吴佩孚的支持下又一次杀回四川,并和袁祖铭合作,意图消灭刘湘,他以四川速成系团结为名,说服杨森和刘湘合作对付袁祖铭,终于迫使袁祖铭离开四川返回贵州。
年12月,任国民革命*第21*3师师长兼重庆警备司令。当时,吴玉章领导的国民*莲花池左派省*部非常活跃,他认为是侵犯了他的权利,非常不满。年3月31日,重庆市各界人民群众为抗议英、法、日等帝国主义*舰炮击南京,举行万人大会。刘湘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命令其派*警特务向群众开枪,当场打死余人,打伤0余人,在会场上拥挤践踏而死伤者数千人,造成空前的重庆三·三一惨案。
年8月,杨森和李家钰、罗泽洲组织八部同盟反刘,针对这个威胁,王陵基力主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他认为同盟*力量较大且比较积极的是杨森,如果说服他退出同盟,则八部同盟将会被釜底抽薪,不难被各个消灭。这一主张被采纳后,他连夜到四川万县(今重庆万州)和杨森做彻夜长谈,以归还被刘湘收留的杨森部队为条件,劝杨森维护速成系的团结。但杨森和刘湘积怨已深,态度强硬。他只好怏怏而返。临走时,杨森以师生之情,送他到江干。王上轮船后,向杨招手说:“再见。”杨森招手说:“王老师,战场上见。”
王陵基刚从万县返回,同盟*罗泽洲即抢先对刘湘发动进攻,他认为,杨森部要过两天才能到达战场,这是消灭罗泽洲的有利时机,便请准刘湘,以本师为主力,在江北地区和罗泽洲激战,将其击溃。这时,刘湘得知杨森部将于次日凌晨到达战场,命他到张关、铁山布防。他向刘湘建议,派一加强团乘轮船到洛璜登陆,出其不意,向杨森侧背猛攻,必能大胜。刘湘按计行事,致使杨森腹背受敌,只好向临水败退。王率师水陆并进,迅速占领了杨森的老巢万县,年底,刘湘控制了下川东各县,打通了长江交通。
这时,一贯道在川中盛行,刘湘和部下都拜刘神仙刘从云为师,王陵基也被刘神仙赐予玉豹法号,开始他认为自己是刘湘的老师,应该和刘神仙平起平坐,不愿意磕头,后来害怕刘神仙背后下黑手,不得已下跪磕头。
围剿红*川中内战一结束,他就开始了两次剿共作战,年蒋介石委任刘湘为任长江上游剿匪总指挥,刘湘不愿离川,就让他代行总指挥。有人劝他不要冒此风险,他却欣然回答:“*人嘛,长官叫你去,你能说危险不去,富贵险中求嘛”。即率六个旅两个加强团开赴湖北。他动员部署说:“贺龙所部不过万人,武器恶劣,打胜仗是有把握的。”随后命令范绍增指挥左翼部队,郭勋祺指挥右翼部队,范绍增部队一度受到红*的的严厉打击,他重新调整部署,终于迫使红*放弃洪湖根据地,向武当山转移。
王陵基经常从沙市溜到汉口去花天酒地,他听说曾国藩有个曾孙女,嫁而新寡,不但貌美,而且娘家、婆家都很有钱。四川*阀每多内宠,王陵基也不例外,早年在上海为争女人还和蒋介石打过,这次遇到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更是不能放过。遂说自己生平最崇拜曾文正公,希望和曾家联姻,这样很快就霸占了曾女的财产,不久又将曾女遗弃。他还附庸风雅,用15万大洋买了一批古董,解放后,经过鉴定,没有一件是真的。
红四方面*突入川北后,刘湘联兵九万,并纠合地方武装,组成六路联*围剿红*(川陕苏区反“六路围攻”),王陵基在年11月任四川剿匪总部第5路总指挥。步步和红*主力激战,年春节红*偷袭第七旅旅部,副旅长等人伤亡。这本来是一次小败,却因为和刘湘的矛盾总爆发,被撤去本兼各职。另委任唐式遵为第五路*总司令。王陵基被撤职后,在上海当寓公,年春和刘湘和解,回四川任省保安司令部警保处处长,代行保安司令。所属部队除原来的第三师外,还训练了十几个保安团。
出川抗战刘湘出川的时候,任命他为四川保安司令。刘湘死后他想继任四川省主席,他认为自己在甫系里论经历和地位,与潘文华、唐式遵、王缵绪并驾齐驱,论兵力,却要比他们几个多十几个保安团,因此省主席非他莫属。蒋介石在发表张群主川的消息后,他支持武德励进会的*官一致反对。何应钦派朱绍良来探他的口风,他公开扬言:“哪一个敢来成都,我王陵基用机枪,手榴弹、大炮欢迎他。”最后却是王缵绪走复兴社的路子成了省主席。
不久,蒋介石约他到汉口去谈话,要他把留川部队编成一个集团*出川抗战,他感到能编成一个集团*,也是不幸中的大幸,遂在年4月任国民革命*第30集团*总司令兼第72**长,可是飞回四川后,却赖着不走。扬言道:“我老了,没有钱,没有兵,一个集团*司令才带那么点人嘛。”私下对人说:“王老幺(王缵绪)就这样要我走嘛,叫他拿话来说。”王缵绪怕他留在四川和自己捣乱,便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他这才无话可说。他把16个保安团组成两个*4个师,但在挑选师、旅长的时候,由于他为人刚愎自用,几乎没有几个*官愿意跟他,长期组织不起完善的总部机构。3个月以后才勉强把部队集中到岳阳地区。
武汉会战的时候,年8月15日他奉令参加南浔线作战,他的部队因为都是保安团编成,和日*在瑞昌一接触就大败,他却谎报说击毙了日本师团长本间雅晴,后来陈诚在作会战总结中把他列为最差的部队之一。*法总监陈调元也说他首先败退,影响全局,把73*和第8*交给他指挥反攻瑞昌,他又不亲临前线,以致贻误战机。他极为惶恐,当晚鼓动士兵在厕所和过道里贴满标语,鼓吹四川人回家保卫大四川。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气氛一变,陈诚首先自己检讨指挥上的责任,请求中央给予处分。蒋介石顾虑动摇大后方,也对他进行安慰,陈调元晚上请客,陈诚在席上说:“川*仍须保持声誉,抗战到底,以争取最后胜利,至于补给,中央当一视同仁,武器装备和人马尽量补充。”这样一场风波才告平息。
年底,他尊令将各师由两旅四团改编为每师三个团。年4月南昌会战的时候,他率本集团*在武宁城外抗击稻叶四郎的日本第六师团的进攻,虽不支后退,但进行了比较激烈的抵抗,他还枪毙了一个自行撤退的团长,战后向蒋介石自行请罪,后来蒋介石还发了一万元进行慰问。10月第一次长沙会战的时候,他所属第8、第72、第78*不在日*攻击线路上,但他派两个*的部队分别支援了左右两翼的罗卓英集团和杨森集团,因此战役结束的时候,因功兼任第9战区副司令长官,后来参加了冬季攻势,虽然没有成绩,他仍然对手下大举保荐封官。不久*委会回电照准,但手下人言啧啧,他非常苦闷,闲谈中中曾说:“刘甫公(刘湘)曾说过韩全朴和傅翼言过其实,不可重用,但我还是重用了他们,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不用他们用谁呢”。年5月25日授陆*中将加上将*衔。
年2月上高会战的时候,他派新15师兼程增援,从日*侧后方杀入,致使日*大败,战后他亲自为阵亡的团长张雅韵选择墓地和送葬。并在这个墓地上修建忠烈祠,把阵亡、伤亡和因公死亡的官兵名字刻成木牌供于祠中。12月率37*和78*到湖南参加第三次长沙会战,但由于对日*的番号和位置并不清楚,只好将两个*分成左右两翼广正面搜索前进,在右翼发生战斗后,又命令进行超越追击。正当他在长沙附近作战时,修水总部却被日伪*攻击,留守的72**部和34师被打的节节后退,他顾虑总部服装,弹药和全集团*家属有失,立即抽兵2个团回援,但仍然被日伪*轻取修水。
战役结束后,他一面上报第三次长沙会战有功人员,一面又感到修水失败的可耻,召开全集团*营以上人员进行检讨。第72**长韩全朴和34师师长陈良基在汇报作战经过的时候东支西捂,矛盾百出,根本不能自圆其说。王陵基大怒,斥责其以一师之众,被五、六百日伪*打的望风而逃,几乎影响大局。立即下令将此两人撤职查办。不久,经陈诚同意,何应钦批准,他把78*撤销,将72*变为辖有三个师的甲种*,总部直辖新16师。随后又兼任湘鄂赣边区总指挥,独揽边区大权,边区下辖的几十个县的县长都纷纷向他请示汇报,这样他的补给容易多了。他私下对亲信说走陈诚的门路走对了,但表面上还是说总裁对他的器重。随后他率部参加了长衡会战和湘鄂赣边会战。
年3月,正当他和日*第34师团周旋时,接到薛岳的电令,称共*王震部已经渡过长江,似乎有盘踞湘鄂赣边之意图,要他立即舍去当面日*,赶回修水,协同友*,消灭共*。他立即折返,双方周旋到8月,日本突然投降,王震部已经没有南下活动的*治空间,只好再次北渡长江。
安川应变日本投降后,王陵基升为第七绥靖区司令,指挥两个集团*继续追击王震部,当时正值重庆谈判之际,他认为和谈归和谈,剿共是既定国策,指挥全*渡江追击。这年冬天,他出任江西省*府主席兼江西省保安司令,要求将72*留在江西,但武汉行营不同意,另外划给他两个青年师指挥。他虽然脱离该*,但72*团以上人士变动,仍需他同意才能办理。不久,这个*整编为72师,师长杨文瑔仍不时电告情况,他对亲信说:“杨文瑔还知道有我,没甩我袖头。”电告全*官兵,服从杨的指挥。
王陵基在江西期间,和*学系的张群关系密切,同时又拉上了中央组织部长陈果夫的关系,当时省民*厅长李中襄是CC系(“中央俱乐部”,CentralClub的简称)大将,省训练团教育长胡靖安又是*统的开山祖师,他们又都是国民*的中央委员,各有山头,互不买账。他和李中襄在任用县长的人事问题上,闹得不可开交,他提名的县长,李不同意,李提名的县长,他不批准,在一次省务会议上,他摆出老牌*阀的样子,盛气凌人,李中襄拍案而起:“你是中央委员,我也是中央委员,我们在*治上是平等的。”当时省参议院基本是*学系把持,他通过参议院炮轰李的民*工作报告,迫使李狼狈不堪,弃官而去。
年,他奉令一个月内征粮十万担,他灵机一动,找了个替死*,把征梁的任务交给征粮处长程懋型去执行,那时江西连年水旱,农村经济破产,连口粮都没有,那位处长亲自去征收,一无所获,眼看期限接近,不得已投江自尽。程死后,王陵基延长了征粮期限,最后派兵遣将,武装征收,把江西农村洗劫一空。
年4月,蒋介石不满四川省主席邓锡侯处理学潮不使武力,征粮也不出力,将其免职,调王陵基任四川省*府主席兼四川省保安司令,实行安川应变计划。他依靠蒋介石的信任,一上任就打破省*府派系分赃的办法,一人独揽省*大权,首先找和自己很有渊源的刘航琛出任高等顾问,除了最重要的人事、钱粮、*事外,一起都交刘航琛处理,又把保安团扩充到20个团,作为自己的武装依靠。还对四川大学学生狠下*手,制造了“四·九”惨案。
徐蚌会战结束后,国民*大势已去,他依然叫嚣反共到底。斥责别人贪生怕死,自称绝不投降。他说“自己已经六十五岁了,应该做一番事业。”还称熊克武组织的自卫委员会是走中间道路,前景堪忧。当时四川除了反共救国*外,还有杨森在重庆组织的保民救国*,还有孙震在万县有部队,在中统的提议下,他搞起了成渝万大联合,三人保证相互扶持。事后,他对中统的人说:“张岳*(张群)拉我和刘自乾(刘文辉)合作,我都含糊拒绝,中统的人乘机说,你搞甫系联合是对的,但不能搞刘、王合作。王陵基这时认为,四川此时北有胡宗南,东有宋希濂,加上内部他和杨森、孙震密切合作,应变应该可以从容部署了。
出逃被俘年2月王陵基被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解放*迅速向四川推进,他的安川计划迅速破产,他也从负隅顽抗到准备流窜。他觉得省*府目标太大,就遣散了省*府。完全成为一个光杆。他跟亲信述说时叫苦道:“想去台湾把,又怕以前自己说的守土有责的大话被揭穿。也有共产*人找过他,他却怕共产*算旧账,重庆三·三一惨案据他说是蓝文彬搞的,却算在他头上,就连21*清共,也算到他头上,如果共产*追查的话,他是说不清楚的。后来他走不掉,又折回成都,和李文的第五兵团一起突围,但后来李文也无力突破包围,宣布投诚,他看到胡宗南的所谓王牌不过如此,摇着头自行出走。
年2月6日化装成*医潜逃时,在四川江安被人民解放*逮捕,在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是级别最高的在押战犯。年12月28日获得特赦。年3月17日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84岁。骨灰存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年他的女儿王锡礼将其骨灰运往美国。
轶闻趣事民国初年,王陵基投靠袁世凯当上重庆镇守使(年),之后跑到上海逍遥,泡上一个“长三堂子”。没想到蒋介石也看上了这个女人,撩来撩去居然被王陵基撩走,一时气不过去找王,被王扇了两个大耳光。本来这种事没人会知道的,但是王这个人喜欢张扬,特别喜欢和人说这事。
国民*战犯集中到北京之后,其中有一位年岁最老、*阶上将、高度近视眼的王陵基,有现代化的保险刀片,他刮不了胡子。他自己动手时,刮得满面鳞伤还刮不干净。杜聿明看在眼里,对王的年迈和笨拙十分同情,便二话没说,主动为王刮胡子,有时除了沈醉帮忙刮过几次之外,其余都是杜包办了。王陵基喜做打油诗,曾经写过一首赠杜聿明,在战犯们传为美谈:“上将何无用,胡须闹满腮。杜兄本能手,刮得换新胎。”
民国时,别人问王陵基的岁数,他总是说:“和蒋委员长同庚。”解放后,别人问他高寿,他改口道:“和朱总司令同岁。”
民国*府四川省主席王陵基被俘记(转载)
王陵基(-.3.17),又名王方舟,人称“王灵官”,四川乐山人,曾任四川省保安副司令,国民革命*30集团*总司令、江西省*府、四川省*府等职,是“川*五行”(编者按:指民国时期四川的5个国民*上将,即杨森、邓锡侯、刘湘、刘文辉和王陵基)中资格最老的人物,连刘湘、杨森都要叫他老师。
年4月,原四川省*府邓锡侯因婉言拒绝增援蒋介石进行内战,被蒋介石免职,时任江西省*府的王陵基调到四川继任。
年秋,解放大*入川,其迅猛之势远非王陵基所预料,他原来制定的“安川应变”等计划,都因人民解放*的神速进*而彻底破灭。王陵基已不再计划怎样负隅顽抗,而是一心打算如何逃窜了。
王原来的撤退计划是:以成都为中心的川西地区保不住时,便退到川南,由乐山沿沐川、马边、雷波、屏山进入西康,然后俟机行动。国民*四川省*部也同意这个计划。后来,王陵基突然改变计划说: “不到乐山了,决定改走雅安进西康。”还说, “这回变更计划是同代理西南长官胡宗南商量、经老头子(指蒋介石)批准的,改走雅安进西康,容易把刘文辉吃掉。”他布置兵分两路:一路由保安旅长陈渔浦率领保安旅及3个保安团,经丹棱、洪雅赶赴雅安:一路由警保处长吴守权指挥易铁铮的1团和另外几个团,沿成雅公路前进。王陵基准备两路部队到达雅安后,就打出“四川反共救国*总司令”的招牌,并宣布改组四川省*府。
12月10日下午,代理西南长官胡宗南乘坐遮蔽严密的吉普车来到王陵基的官邸与他会晤,胡宗南希望王陵基先去雅安,分手时胡还说: “方舟兄先辛苦一下,我随后就来。”
早在12月9日傍晚,四川*阀杨森和孙震从重庆溃退到成都,杨森来看望王陵基,两人苦脸相对。 “局面到此地步,只有去台湾了。”杨森垂头丧气地对王陵基说, “解放*广播要我不走,我杨森人都老了,还能失节吗?”杨起身告辞时,特别叮嘱王陵基,胡宗南这个人不够朋友,要王对胡谨慎防备,王黯然点头。
12月12日傍晚,王陵基乘坐粮食部*务次长关吉玉从蓉城逃往台湾前送给他的新轿车,紧急撤离成都。王陵基到达的第一站是新津,随行人员有四川省民*厅长宋相成、四川省保安副司令林茂华等;王让省田粮处长王崇德率领另一些人,于忙乱中分头购买*粮,保安团第5团团长刘泽率该团随行。
成都去新津90华里路上,兵车不绝,来去部队拥塞,混乱不堪,新津县城内外如一座“兵山”。王陵基等人半夜到达新津县县城,在县*府住宿,王陵基同几个亲信人员住在内院,林茂华等人住在外院。到达新津的次日,遂宁专区专员李泽民、江北县县长王广来也尾随而来。李泽民是国民*CC系(英文名称是“CentralClub”,即“中央俱乐部”,是由陈果夫和陈立夫领导的一个*治派系)分子,曾担任过自贡市市长,原与王陵基不熟识,星夜奔投,王很赞赏。王广来是中统专员,抗战时期王陵基30集团*驻江西武陵、修水一带,王广来被教育部派去督导战区教育,他与王陵基拉上关系后,任江西省*府主任秘书。王陵基调任四川省*府后,王广来于年携子赶往成都,初拟升为专员,因其来迟,乃“屈就”江北县长。此时王陵基的“四川反共救国*”虽没有正式打出旗号,实际上已经任命四川省*府民*厅长宋相成为参谋长,参谋处长邬灿协助指挥*事,资中专区专员陈良基参与策划,而四川省保安副司令林茂华和四川省保安司令部参谋长王永庆两人却没有参与其中。
13日,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在彭县通电起义的消息传来,王陵基傲慢自大、满不在乎地说:“早在我意料之中。”
16日,王陵基一行从新津到达邛崃,守卫城门的是阎锡山临时拼凑起来的“战斗内阁警卫*”,仅有人枪数百,受中统分子张汉杰领导,由于眷属也随*行动,情况十分混乱。当晚王陵基一行住宿在邛崃县府,夜间突然听说解放*要来围城,却不知是哪支部队,有多少人。次日拂晓,王陵基一行仓皇逃离邛崃,转头前往大邑。
17日,他们到达大邑,行抵王泗营地方,驻扎在大邑县城的“内*部第二警察总队”总队长彭斌派队前来迎接。到达大邑县府时,彭斌本要亲自设晚宴招待,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不辞而别。晚宴没有吃成,外面传来的都是坏消息,王陵基等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18日清晨,王陵基命人把泸县专区专员罗国熙送给他的几箱左轮手枪抬过来,当众散发给随从,每人各领去两三支。这时,彭斌已率部离开大邑,王陵基与刘泽的保安第5团又失去了联系,王陵基成了光杆司令。他命令王崇德出城寻找,却没有得到保安第5团的任何消息,只得作罢。傍晚时刻,王越想越怕,担心事情有变,决定立即离开大邑县城。他将大小汽车及行李装备全部丢弃,一行人轻装向温江出发。
这天夜里,王陵基等人在去温江途中的龙凤场歇宿。王与国民*省*部川南办事处处长先大启住在一间矮小狭窄的屋里,一灯如豆,两人沉默无言,倍觉凄凉。先大启哭丧着脸对王说: “如果不改变原来走雷、马、屏去乐山的计划,可能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王叹口气,对先吐出自己心中的积郁,说他原来想逃台湾,但曾经向蒋介石信誓旦旦地表示过守土有责,不好出尔反尔。即使去了,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当谈到共产*时,王说: “郭秉毅(编者按:刘湘的*治顾问,中共*员)给我做了许多工作,但我怕共产*算旧账:重庆的‘三三一’惨案(编者注:年3月31日,重庆各界两万多群众集会,抗议英帝炮击南京市民众,遭到四川*阀的血腥镇压,当场死亡人,伤者上千。时任刘湘第3师师长的王陵基和第7师师长蓝文彬等人均参与镇压)本来是蓝文彬搞的,却全记在我的头上,连21*搞‘清共’也都算在我头上。如果共产*算旧账,我是说不清楚的……”这一晚上,王陵基被苦恼的回忆折磨了一个通宵。
19日,王陵基步行到崇庆县怀远镇,在区公所住下。王陵基给当地的老同学、川*旅长*润余打电话,要*润余前来会晤,并嘱咐他带一件狐皮袍和一些腊肉请客。*润余、*润泉、*润琴兄弟3人平日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他们在崇庆元通场素有“元通国”之称。不久,*润余和他的侄儿*光辉率领一批袍哥武装,乘十余滑竿赶来见王。晤面时,*润余劝王不要在崇庆县久留,因其目标太大,可能会给县城惹麻烦,希望他们赶紧离开。*润泉也来电话,希望王尽快离开崇庆县境,语气近似胁迫。王陵基对此只是摇头叹气,连称*润余弟兄太不讲交情了!
王陵基在怀远镇停留时,保安12团尚驻该县境内,团长李恢五系*统分子,人枪均系*统配备,王陵基命令该团开过来待命,李竟置之不理。其时,成都*校学生和宪兵团等部队也在该地驻扎,约有两三千人。*校学生愿受王的指挥,王命其兵分3路朝温江前进。他们途经*氏弟兄盘踞的元通场时,见*氏兄弟站在场外高地上远远观望行*情况,用意不明。王陵基担心*氏兄弟趁机下手,急忙指挥所有部队疾行而过。
20日中午,王陵基到达温江县苏家渡,在前团练局长、大地主陈吉三家里住宿。此时,陈吉三已死,其子出面接待。该地驻有两支袍哥、土匪组成的队伍,一支是*阀田颂尧之弟田泽孚率领的“反共游击纵队”,田曾任29*旅长,解职后将人枪拖回龙泉驿老家,大搞袍哥活动,是简阳、金堂、华阳、成都四县边区东山个码头的“总舵把子”;另一股是成都中统分子“大中社”袍哥组织头头刘国辉领导的,成都中央*校教导2团*工主任郑*、教导5团*工主任张元佑和一些溃散的分子,也跑来与刘国辉合伙。这天,刘国辉和郑*、张元佑等人来拜会王陵基,表示愿意听从指挥。此时王是一个光杆司令,想抓点人枪壮壮声势,就给刘国辉打气,封官许愿,让刘国辉带领他的人马来担任警卫部队。
王陵基到苏家渡后,保安第5团团长刘泽也随即赶到。此时,王对收容残部又心存幻想。为了激励部属,王陵基亲笔写了委任状:委派吴守权为“四川反共救国*”第一**长,彭斌为第二**长,刘泽为教导师师长,除刘泽在场接受委任外,吴、彭两人早已失去联系,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委任令。这天晚上,王陵基认为事已到此,只有赶回成都看看情况,再找胡宗南商量一下。
21日晨,王陵基带着副官徐士毅乘车回到成都。他第一次逃窜,历时10日,最终铩羽而归。
狼狈逃窜,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王陵基回到成都,胡宗南已先行逃走,所部交第5兵团司令李文指挥,准备向西昌方面撤退。此时王陵基的状况极为狼狈,他立即给西昌警备总司令贺国光打电话,王怒斥胡宗南弃职一逃了事。贺听后,对胡也深感不满。王陵基又挂电话向蒋介石状告胡宗南擅离职守,苦诉局势危机,无能为力,希望蒋派一架战斗机来接他。蒋介石同意了王的请求。由于当时成都机场已经停止飞行,他们约定在凤凰山机场跑道铺设白布作为降落标记,王当即派人在凤凰山机场守候。
22日拂晓,王陵基苦等飞机不来,无奈之下,决定到新津去找李文。王陵基在双流县*府休息时,县长缪向辰说新津方面胡宗南部与解放*正在进行激烈的炮战,又见胡宗南部溃退下来的伤兵不少。王陵基得知情况紧急,立即找当地的老同事彭润之来县府商议。彭润之简单地跟王陵基分析了一下局势,觉得他立即逃走为好,不要再回成都了。为了弄清楚新津方面的战况,王陵基又拜访了驻双流县城的胡宗南部18兵团司令李振。该兵团正准备撤走,李振指着墙上的*用地图,垂头丧气地说: “解放*在乐山方向有8个*,这个仗已经不能打了!只有退回成都另想办法。”李又愤愤地说, “胡宗南人跑了,却把我的部队分割使用,弄得我手下只有两个团!”王陵基见谈不出什么结果,只好起身告辞。
王陵基继续前行,抵达新津后,却不敢进城。因道路上部队太多,汽车无法通过,王只好弃车步行,直到傍晚才来到去羊场的岸边。此时,胡宗南的部队、车辆、马匹都争着要渡河,而岸边仅有一两只木船,大家吵成一片。王陵基站在河边,等到深夜也无法上船,只好同剩下的人一起在渡口边一农家休息。这是一间用包谷秆架起的小屋,主人早已逃走,室内除一张破床外,空无一物。王陵基长出一口气,感叹道: “这家人太穷了!”一天的疲乏,大家只好挤在一起养养神,商定次日天一破晓便抢先渡河。
次日,渡口边车辆马匹渐少,王陵基过渡后,准备在羊场买点饭吃,但看见新津胡宗南残部大批撤退下来,便胡乱塞了一点食物,又沿着到邛崃的公路前行。不多时,胡宗南部69**长胡长青带着一簇卫兵从后面赶上来。胡见王徒步前行,就把自己的马让给王骑,还告诉王陵基李文兵团正分3路向雅安方向撤退,李文走的是中路,准备经邛崃县五面山赶往蒲江县的西来场:胡长青则沿成雅公路向邛崃方向撤退;第3**长兼成都防卫司令盛文在左翼经寿安镇到蒲江与李文会合,大家撤退的目的地都是雅安。王陵基找到李文后,决定同李文一起走中路撤退。
24日早晨,王陵基一行来到五面山,李文的司令部设在当地一户徐姓的农家,徐家兄弟合住一个土墙围着的大院,进门右侧有一个碉楼,李文和他的参谋长吴某住在碉楼上,王陵基一行被安置在右侧墙外一间房内,李文的特务团也住在那里。深夜,乘胜追来的解放*与李文部残兵交火,枪炮声密集震耳。李文立即通知王陵基等人进入院内,在一间屋子的地上铺些稻草休息。王陵基仰天长叹说: “这就是寄人篱下啊。”
25日早晨,枪炮声逐渐稀疏。李文认为官兵无粮,无力再战,权宜之计,只剩下投降一条路了。王陵基听说李文的决定后,频频摇头,失望至极,心中暗想:胡宗南这个“王牌*”也不过如此了。李文的特务团长悄悄告诉王陵基,他本人不会出卖王,但怕下面会有人出来指认,建议他趁混乱之际赶快逃走。傍晚时分,王陵基决定单独逃命。他先叫背*金的卫士将*金投入附近的水井内,然后示意其自谋去路。王换上便服,将平日的墨镜戴上,与同行者凄然作别后,带了两个部下逃往乐山方向。
更名换姓,走投无路终被俘
年12月底,成都战役结束,成都解放,但王陵基却下落不明。
年2月6日上午,四川江安县公安局长孙仲远接到南溪县公安局长陈贤仁打来的紧急长途 “永利轮船从宜宾沿长江往下开,已过南溪,船上藏有战犯宋希濂。其人50多岁,戴着一副眼镜,头戴绒线帽,身穿蓝色长袍,脚穿鸡婆鞋(棉鞋)。请严加检查,勿使其漏网。”孙仲远挂断电话后,立即向县委汇报,并马上召集公安干警作紧急布置。不久,孙仲远又接到宜宾专区*管会 “经查实,永利轮船上的战犯是王陵基,不是宋希濂,其特征如前。”
江安是四川南部的一个县,县城濒临长江南岸,上距专署所在地宜宾96公里,下至川南行*公署所在地泸州60公里,顺江东下可直达重庆、武汉、上海,如让王陵基溜过江安,混入大城市就麻烦了。
孙仲远立即将公安队分成3个小队,一小队由队长倪慎民率领去上游的牛角坝沙嘴上;二小队由指导员王其栋率领居中,在轮船码头附近;三小队由副队长杜明仁率领,去下游龙门口。3个小队的任务都是命令永利轮船停靠,如不听招呼,即由第三队鸣枪示警,强令其靠岸。为防止万一,孙仲远又同时电话通知下游的纳溪县和泸县公安局,请他们做好准备,如江安没有拦住,请他们继续拦截检查。
3个小队到达指定位置后,只见永利轮船从上游南溪方向急速驶来。一小队战士立即大声喊话,喝令其停靠,但该轮不予理睬,转身向北岸急驶;二小队随即用旗语通知其靠岸检查,该轮仍然置之不理。此时,3个小队均鸣枪示警。龙门口的机枪打得江心水花四溅,永利轮才被迫转头向南,在码头上停靠。
永利轮刚刚靠岸,孙仲远立即率干警数人上船,向乘客们说明有特殊任务,需要进行检查,请大家不要惊慌。船上一片肃静,鸦雀无声。干警们按前述特征,查出50岁左右的嫌疑者共有40多人。为防止遗漏,干警们又让乘客们通通下船,再在码头上一个一个地辨认。最后干警们将8名重大嫌疑人带到公安局讯问,其余乘客仍回船中休息,永利轮暂时停开,在江安过夜,于次日放行。
带到公安局的人由孙仲远亲自逐一询问,并由曾经见过王陵基一面的公安员梁明光协助。梁明光发现其中一人鼻梁上架眼镜的痕迹非常明显,就问他情况。此人说: “我叫戴正名,开县人,做盐巴和花纱生意。”梁明光又问: “你是开县人,为什么操乐山口音?”此人无言以对。随即又对此人搜身,发现他身上除了轮船票和10多万元人民币(编者注:旧币,一万元旧币相当于新币一元)外,别无他物。孙仲远试探着问:“你姓王吧?”那人把头略一抬,似乎有点吃惊,又故作镇静,看着别处,默不吭声。孙又直截了当地问: “你是不是王陵基?”那人迟疑了一下,说: “王陵基早飞台湾了,我不是王陵基。”他这一回答恰恰露出了破绽,一个商人怎么知道王陵基已飞台湾了呢?
为了进一步证实,孙仲远又让江安籍的同志了解一下城里还有谁认识王陵基。有人说,旧时有个水上巡警,姓缪,在成都受训时见过王陵基,可能认得;又有人说,江安有个原四川省参议员叫曾举才,省里开会时曾见过王陵基,可能认得;还有人说,王陵基有个老部下叫金叔衡,江安人,在王陵基的部队里当过参谋,不知什么事得罪了王陵基,丢了官回到家乡,可能愿意去辨认。大家立刻分头通知这几个人。曾举才拒绝前来指认;缪某看后说有点像,但却拿不准。金叔衡辨认前对孙仲远说: “我看后如果不像,我口说不是,但点头;如果像,我也讲不是,但摇头。”大家约好后,金叔衡见了“戴正名”,一边说不是,一边摇了摇头。当“戴正名”被问及: “你还认识你这个老部下金叔衡吗?”只见“戴正名”细眯着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狠狠地盯了金叔衡一眼,随即把头低下,再也不抬起来了。金叔衡毕竟离开王已十多年了,也不敢确认。为慎重起见,他又提供了一条线索: “王陵基是高度近视,不戴眼镜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于是,孙仲远让“戴正名”去掉眼镜,在大院里走了一圈,果然是高一步低一步的。虽然如此,大家还是不敢最后确认。金又建议说: “叫他写字,王陵基的笔迹我认得。”孙又叫“戴正名”用毛笔写了“我叫戴正名,开县人,做盐巴和花纱生意,这次从宜宾下来”一段话。金叔衡看后肯定地说: “这是王陵基的笔迹无疑。”至此,这个战争罪犯终于落网了。
当日,公安战士用专船将王陵基押送泸州,同时归案的还有王的随行副官戈若梁、张鹏翔二人。
原来,王陵基于年12月25日与其他人分手后,经丹棱、洪雅、夹江、乐山等地,辗转逃到宜宾,找到他的儿女亲家、合众轮船公司经理杨某,要杨设法帮助他乘船东下,俟机逃往台湾。杨以特殊礼节相待,腾出僻静的房屋让其居住,一日三餐供以上等饭菜,并让其保姆送至房内单食。这种殊礼待遇引起了保姆的怀疑。2月6日,杨安排王陵基搭上永利轮离开宜宾去泸州。 “客人”走后,这位保姆立即向专区公安处报告,说这个人胖胖的,戴眼镜,50多岁,像是个大官。公安处以为是宋希濂,立即上报宜宾专区*管会,同时通知南溪的孙仲远做好准备。宜宾专区*管会认真分析情况后断定是王陵基,又再次通知孙仲远。
王陵基归案后,先后被关押在重庆战犯管理所和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年获得特赦,跨出了狱门。年3月17日,王陵基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84岁。
(图文源自网络)
王陵基:知耻而后勇的“花花将*”抛却*治立场的纷争不论,王陵基实在算得上一位川内名流,也是抗日战场上的名将。最让人称奇的是,在数十年川*混战中,他以败*之将的身份,居然混得如鱼得水。而传说中,他曾因争女人打了蒋介石两记耳光,却依然被老蒋信任重用,历任江西和四川两省主席……王陵基,一个生在乐山混在成都的奇人,花花将*。
这是一个王陵基自己四处炫耀的故事。说是,在年,担任川*第15师师长兼重庆镇守使的王陵基,被授予陆*少将加中将衔,堪称春风得意。有了权又有了钱,闲得蛋疼,王陵基就一趟子杀到上海,去长三堂子泡“女校书”。长三堂子是上海高档青楼,懂得琴棋书画的美女如云。而这时候,上海有一个虎落平阳的落魄青年,名叫蒋介石。蒋介石这年26岁,只比王陵基小三岁,但境况却有天渊之别。一个是囊中羞涩,一个是腰缠万贯。只有对美眉的倾心,却是一致的。
蒋介石看上了同一个“女校书”,无事便去撩拨。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校书”认钱不认情,很快就被王陵基撩走了。小蒋不服气,便去找王陵基理论。财大气粗权势熏天的王陵基,那时候哪知蒋介石以后会做委员长?扬手就给了蒋两记耳光,估摸着还来了两句川骂:“龟儿子,耍长了嗦?跟老子争女人?”王陵基后来经常吹牛说:“我的钱多,比老蒋嫖的女人漂亮。”
这段风流韵事的真假,无从考证。但自领兵出川抗日后,王陵基却被蒋介石再三重用。这不是因为蒋介石度量大不计前嫌,而是王陵基知耻而后勇,在抗日战争中大有成就。
作为一个老兵痞,王陵基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活得如鱼得水,这得益于他的智慧,也得益于他的老奸巨滑流氓手段。年初,刘湘在抗日前线因病去世。作为四川保安司令,王陵基想接任省主席,未遂,只好接受老蒋的任命,以国民革命*第30集团*总司令兼第72**长的身份率*出川抗战。但他赖在成都,敲诈了新任省主席王瓒绪一大笔后,才勉强拉了个司令部的草台班子,拖拖踏踏把部队集结到了岳阳地区。他以为抗日战争跟“嗨袍哥”一样,可以混混日子了事。
但是,很快他就出洋相了。年6至10月武汉会战期间,王陵基奉命率部参加南浔线作战。他的保安团实在不堪一击,在瑞昌与日*一遭遇,就被打得大败而归。为了顾全面子,王陵基谎报*功,称击毙了日本师团长本间雅晴。开会总结,*法总监陈调元说他首先败退,影响全局,把73*和第8*交给他指挥反攻瑞昌,他却跑去嫖娼,而不亲临前线指挥,以致贻误战机。武汉卫戍司令、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则将王陵基的部队列为最差部队。真是丢脸丢到了家。
年4月加南昌会战,在武宁城外抗击日本第六师团的进攻。这一仗,王陵基不但组织了激烈的抵抗,还亲手枪毙一个自行撤退的团长,战后又向蒋介石自行请罪;10月,第一次长沙会战。虽然他所属第8,第72,第78*不在日*攻击线路上,但他主动派两个*的部队,分别支援了左右两翼的罗卓英集团和杨森集团,立下战功。战役结束后,他兼任第9战区副司令长官,并参加了冬季攻势;年2月,上高会战,他又派新15师兼程增援,从日*侧后方杀入,大败日*;12月,王陵基率37*和78*到湖南参加第三次长沙会战,他将两个*分成左右两翼广正面搜索前进,最终在右翼发生战斗……
王陵基在后来的抗日战场上,表现得知耻而后勇的特征,除了主动严肃*纪,主动出击作战之外,把胜利和失败看得很重要。在第三次长沙会战时,他的修水总部却被日伪*攻击,他抽兵回援,仍让修水失守。一面是长沙会战的*功,一面是总部失守的耻辱,王陵基心情复杂地全集团*营以上人员开会检讨。“以一师之众,竟被日伪五六百人打得望风而逃!”王陵基觉得简直是奇耻大辱,当场将第72**长韩全朴和34师师长陈良基撤职查办……
之后,王陵基兼任湘鄂赣边区总指挥,率部参加长衡会战和湘鄂赣边会战,据说自年后,王陵基的好色之心慢慢收敛,招妓嫖娼的绯闻也越来越少,最终声名鹊起,成为抗日名将。
看上去,这经常招妓嫖娼的德性,让王陵基像个山里头出来的乡巴佬,粗兵痞。其实不然。王陵基早年从四川武备堂毕业,又留学日本学习*事,毕业于士官学校。在年,还担任过四川陆**官学速成学堂的副官,因此后来呼啸四川的刘湘、杨森都是他的学生。算得上川*将领中的老资格。傍过袁世凯,也傍过北洋**府,打过四川内战,也打过红*,还打过解放*……人生经历颇为复杂。人性或者本来复杂多面。
抗日胜利后,王陵基升为第七绥靖区司令,还当选为国民*中央执行委员。后历任江西省和四川省主席,最终回到他混了很多年的成都。而与刘文辉、杨森等不同,在解放*攻入四川之后,王陵基一碍于面子,二怕被共产*报复,一直声称坚持反共,直到在江安县被俘。先后关押在重庆和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是级别最高的国民革命*被押战犯。年,王陵基获特赦,不久病死。
下图:乐山的王陵基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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